本篇文章的最主要主题是,我相信写作对于厘清我们的思考而言是非常有利的。
写就对了,就让自己开始写。没有什么是不可改变的。试着写些东西,之后再决定您是否想要保留这些东西。
仅仅只是书写,便能让您知道某样东西是否有写下来的必要。我个人非常推崇这个做法,但此做法同时也是困难的。当我们尝试将一般的写作建议付诸实践时,总是需要花些时间去解决可能碰到的挑战。本篇文章提出了让探索性写作成为不安来源的两种情况。
首先,探索性写作很伤神。即使我们已告诉自己没有什么是写了就不能再修改的,却仍感到沉重。如果这不是我真的想说的,而且我之后就没办法再修改了,该怎么办?虽然“先写再说,晚点再润饰”看起来是个好建议,但我们仍然觉得自己好像正在用每一个新写的字挖洞给自己跳。
在拟草稿的某些时候,多数人都会失去对自己文字修改能力的信心。因此,这种担心的感觉需要好好处理。
真正好的文章,写作者在写作过程往往感受不到它好在哪,所以,不要因为觉得自己的文字很糟就直接放弃,这么做是很有风险的。一般来说,我会尽量相信早期写出来的草稿,回想过去我曾惊艳于自己文字的那些时刻,藉此来消除不安。
当然,我们也需要减少损失。我已谈过如何愿意在润饰过程中去除“完美的文字”,但除此之外我们也需要设法避免文字的不连贯性,避免让文字失控。一个折衷的做法就是继续书写,同时把那些有风险的文字用不同格式标注起来提醒自己。最简单的做法就是把它们都大写,也可以用不同的颜色或字体标示,我个人偏好Segoe Script字体。
重要的是要说服自己这只是在抛出想法的阶段,这种让自己不投入的做法可以帮助我们克服阻止我们继续写作的焦虑;探索性写作是个先有再求好的阶段。
探索式写作的第二个困难是在润饰阶段回头检视自己的文字,却感到不知所措。我们可能会因为忽然不确定自己究竟想表达什么而感到一阵晕眩。连最基本的因果关系,比如:我们是要说“A造成B”,或应该是“B造成A”都会自我怀疑。这是因为我们理所当然觉得所做的决定应该要根据某些清楚的意图,这道理确实是对的。
然而,有些东西没有写出来是因为我们还不知道,此现象在写作内容非常抽象的时候尤其常见。第一个版本的草稿通常是第一次决定文字意义的机会。我们很少单单凭感觉写做,而是将文字以能形成意义的方式组合起来。有时候修改过程能帮助我们知道理解自己真正想表达的是什么。但有时候也会谱出令人费解的陈述,让我们无法承认这是自己主张的立场。
句法的要求或个人雕琢字句的能力限制,会使我们写出自己也无法识别的东西。这会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经验,且容易让自己对身为写作者的能力感到怀疑。
以上两种焦虑都可能来自我们使用书写来厘清自己的想法。
对我而言,另一种做法-等到我们确定自己想说什么后才开始书写-也是可行的,只是这对大部分的人可能行不通,因为若没历练过写作挑战,大部分没办法清楚表达意思。但如果我们要进行探索式写作,并同意这是完稿过程的重要阶段,就必须面对它在书写和润饰过程中造成的焦虑感。这样的焦虑虽会让人不愉快,却并非代表事情变得很糟。相反地,起草的不确定性,反而代表我们正在为成功的最终草稿做出必要决定。